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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談幾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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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談幾個?

關於李政嶼,朱女士還是遺憾了很久,一則是那天他到底沒吃飯,二則侄女沒能介紹給他。

匡城覺得他媽純屬異想天開,也不勸阻。

李政嶼自己也不知道這麽招長輩喜歡,等上車了,老太太就說:“怎麽回家也不說一聲,你外公一直惦記著你。你媽媽平時忙,但剩下的時間都在為你擔心……”

李政嶼也不接話,這種時候只需要轉移註意力,問:“小舅回來了嗎?”

老太太立刻說:“回來了,和沒回來也沒差別。我整天也見不著他的面。”

李政嶼繼續問:“小舅的女朋友呢?我上次見他帶著人去度假了。”

老太太立刻說:“你可別學他,他倒是自在了,今天換一個,明天換一個。好好的名聲都壞掉了,你早點結婚,讓你媽少操些心。”

李政嶼笑著點點頭。

只要別問他關於工作的事,別催結婚,他很願意陪長輩們聊天。

老太太開始問朱女士,問那家店,問他在南方的生活……

等到家的時候,李政嶼還在講朱女士。

所以等於什麽都沒說。

到家後,老爺子見他回來,確實高興,李政嶼下車後和司機說了聲:“行李放車上,一起進去坐坐吧,我等會兒去我媽那裏一趟。你等等我。”

老爺子還沒吃晚飯,見他回來催說:“快進來吃飯吧。”

他多問了一句:“吃什麽飯?”

老太太才問:“你沒吃飯啊?”

李政嶼解釋:“我剛上樓,我媽打電話說你在樓下。”

老爺子看了眼老太太,但什麽都沒說。

老太太也覺得有些理屈,“我和老桓幾個人在樓下,看到一閃而過像是你,我就問了聲你媽,你是不是回來了。”

她想和丈夫解釋,外孫沒有吃飯的緣故。

李政嶼也不在意,只說:“也是我同事的媽媽比較熱情,非要拉著我去他們家的店裏坐坐。”

老爺子悶聲說:“快坐吧,趕緊吃一點。等晚上大家一起回來準備再吃。”

李政嶼見他不高興,問:“您怎麽這會兒都沒吃?”

老爺子不鹹不淡說:“早上出去了一趟,回來晚了。”

老太太大約是見老爺子生氣了,這才說:“我上樓換個衣服,你們先吃。”

李政嶼招呼司機:“一起進來吃點吧。”

司機趕緊說:“我去隔壁要取一趟文件,等會兒來接你。”

李政嶼也不強求,陪老爺子坐在餐廳,阿姨大約是等老爺子久了,砂鍋裏的湯還熱著,老爺子問:“年假放幾天?”

“七八天吧。”

“一整年辛苦,趁著這個時間休息休息。”

李政嶼也笑笑說:“是,過兩天回去看看姑姑。”

老爺子大約是嘆了聲氣,很淺很淺。

李政嶼餓的久了也不怎麽餓了,喝了點湯,問:“你們都挺好吧?”

老爺子大約是感覺到,他是真的不打算在這裏住。

“不忙的話,就在這兒住幾天吧。”

李政嶼心想,我瘋了不成?早上、中午、晚上一天催三次,工作加結婚,誰能頂得住?

家裏要這麽好?小舅怎麽不回家住?

但是老爺子能說這種話留他,他確實很意外。他小時候在四合院那邊住過,老爺子是個很嚴肅的人,極少和小輩們說話,他小時候就很怕他。

“說是休假,還是有事要忙,等會兒去看看我媽。”

他等於拒絕了,老爺子很遺憾,孫子輩只有三個孩子,大孫子早已經成家了,在國外不回來了。

眼前只有李政嶼兄弟兩個,胡斐還小,什麽都不懂。

李政嶼小時候在家裏住過一段時間,那時候家裏大人們都忙,李政嶼才八九歲,聰明乖巧,但遠不夠能說會道。

但是老太太那時候氣恨李梁旗,背著李政嶼,和宋柏年罵李家人是鄉下來的哈巴狗,讓李政嶼聽到了。

其實也沒有矛盾,但小孩子是容不得看輕的,自尊心都很脆弱,只能自己好好保護。

自那以後,李政嶼只要有假期就回鄉下姑姑那裏了。

這是老爺子前幾年才知道的,還是小兒子和他說起的。

因為老爺子說起李政嶼很多年都沒有在家裏住過了,和他們都很生分,宋柏年才說,可能和我媽有關,我媽因為我姐當初離婚,那時候說話難免口無遮攔,政嶼那時候小,住了一年多就回鄉下去了……

老爺子氣恨嗎?非常氣恨,但是為時已晚。

一個半小時後,司機就回來了。

李政嶼告別老爺子,保姆說老太太午休睡著了。他也沒打擾,和老爺子說:“我就不和外婆說了,我去看看我媽。”

老爺子幾次想張嘴,但最後嘆氣什麽都沒說。

最後問:“你爸還好嗎?”

“挺好的,不過我也很久沒見他了。”

老爺子點點頭,關於李梁旗的消息,他多少還知道一點,只說:“也好,你們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
李政嶼這才跟著司機走了。

李政嶼一走,老爺子就給女兒打電話:“政嶼說是去看你了,你媽以後問關於政嶼的事,不要和她說。”

宋百媛好奇:“怎麽了?”

“沒事,政嶼是個年輕人,別一直煩他。”

宋百媛失笑:“我知道了。”

等掛了電話,他才上樓,看著老太太坐在窗口,問:“你不疼他,他自然也不會惦記你。父母不慈,兒女不孝。說來說去,是你錯在先。”

老太太嘟囔:“我心疼我的女兒,不過時抱怨幾句,值得一個小孩子這麽記恨嗎?好歹我也帶過他幾年……”

“啪!”,老爺子將手裏的書摔在桌上,冷冷盯著妻子。

老太太被他嚇了一跳,這麽些年,還沒見過他這麽沖自己撒氣。

“自私!”

說完後老爺子甚至都沒有再和她說話,轉身下樓去了。

李政嶼才不知道老兩口因為他還吵嘴了,他在路上給宋百媛打電話:“你在家嗎?我就不過去了,我先回去睡一覺,累死了。老太太我送到家裏了,你放心好了。”

宋百媛見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,才說:“你回家裏來睡。”

“別了,我回去晚上又要一起吃飯,不夠我睡的,我一個人回去睡到明天早上起來再說吧。”

宋百媛:“你外公和你說什麽了?”

“老爺子?什麽也沒說啊。我要是晚上能起來,我晚上陪你吃晚飯,胡叔在嗎?我好久沒見他了。”

宋百媛知道他細心,笑著說:“在,你先回去休息,他一直在家。不著急。”

李政嶼只管笑,論好說話,還得是親媽。

回了家,他也沒精力收拾,倒頭就睡。

可能累得久了,反而睡不著,一個多小時後就醒來了,醒來看到許翎之給他發消息:你休假了嗎?

李政嶼:今天放假,有什麽吩咐?時刻待命。

許翎之:沒有,這邊再有兩個月差不多就全員殺青了,我再有一個月也殺青可以收工了,到時候我就能回來了。說不準我還能趕上春節開學。

李政嶼:那真是再好不過了,許老師進修歸來,就不可同日而語了。

許翎之:瞎貧嘴。

許翎之打電話過來問:“那你回家嗎?”

李政嶼:“我年後回去看姑姑,去年李正道不在,我陪姑姑過的年。”

許翎之很喜歡他們這種有商有量的感情。

“那挺好的。”

“有時間我過去看你。”,李政嶼安慰她。

“別,這裏亂得很,到處都是媒體,我都分不清誰是誰。”

李政嶼想想,也對,她的工作才起步,等電影上映,她就會被大眾熟識,關於她的亂七八糟消息還是越少越好。

“那等你回來,給你慶祝。”

許翎之笑著問:“怎麽慶祝?請我上島一周游嗎?”

“那當然不是。不過島上有島上的情趣。”

許翎之想起他孟浪的時候,罵了句:“不要臉。”

李政嶼很無所謂說:“追女朋友要什麽臉?”

“你還是閉嘴吧。”

小情侶之間的玩笑都覺得彌足珍貴。

晚上李政嶼還是回了一趟家,胡叔在家,見李政嶼回來很高興,胡叔畢竟位置特殊,他對李政嶼一直很關註,他雖然是繼父,但對李政嶼一直很熱心。

“好小子,曬黑了。正好咱爺兩好好喝一場。”

李政嶼笑說:“我媽要是讓你喝,我是沒問題的。”

宋百媛兇兒子:“他不能喝,你就能喝了?消停著吧。”

父子兩對視苦笑一聲,乖乖坐在餐廳,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飯,聊的都是些天南海北的事情,李政嶼除了不提工作,其他的沒有他不能聊的。

宋百媛看著兒子瘦了,勸說:“你們那個項目什麽時候能完成?總該有個時間吧?哪有你這麽幹活的?”

李政嶼安撫她:“今年或者能結束,我年後短時間內不會回去。”

宋百媛這才舒了口氣。

“你小舅說北方港那邊的項目很順利,已經確定了給004前端項目的破冰船提供技術支持。”

“這個我知道,我的同學就在項目裏。”

宋百媛是希望他能跟著他爸爸,他很明顯是不想靠著她這邊,但是做父母的總是希望能給他一些依靠。

李政嶼勸她:“您呢,就當我沒出息。讓我混幾年,最後我要是實在沒名堂,我聽您安排,怎麽樣?”

胡永良也聽得笑起來:“這話就很合適。年輕人不要怕失敗,只管去做。”

宋百媛白了眼丈夫。

李政嶼只管笑,不說話。

總之一頓飯吃的很愉快。

晚上他要回去的時候,胡叔不準他回去,宋百媛也說:“回家了就乖乖家裏呆著。”

李政嶼告饒:“媽,我都快三十的人了,我總要談戀愛逛街,對吧?”

胡永良被他逗得大笑:“行了,我做主,你可以出去了。年輕人嘛,這就對了。”

宋百媛單手叉腰,挑剔問:“你女朋友不是不在嗎?”

他故意逗她:“您倒是打聽的清清楚楚,那我多談幾個成嗎?反正閑著也是閑著?”

“趕緊滾吧,光知道氣我。”

李政嶼大笑,哄她:“我明天回來吃飯,真出去見朋友。”

他走後,胡永良和宋百媛說:“別怕孩子吃苦,我真的是遺憾,他小時候咱們沒帶在身邊。要不然他的成就會更好。”

宋百媛輕輕嘆氣:“他這樣也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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